史弼,字公谦,陈留郡考城人,东汉官员,少年勤学,节操高明。后出任州郡,征辟公府,累迁北军中侯、尚书、平原相、河东太守。
清代光绪年间的《山东济南府平原县乡土志辑稿·名宦》纪录:“史弼,字公谦,陈留考城人。桓帝时,出为平原相。会诏书:下举钩党,郡国所奏,多至数百,弼独无所上。诏书殷切从事,坐传责曰:青州六郡,其五有党,平原何理而得独无?弼曰:‘先王疆理,六合划界分境,水土异,齐民俗分别,他郡自有,平原自无,胡可比拟。若承望上级,诬陷良善,则平原之人,户可为党,相有死罢了,所不行也。’从事大怒,遂举奏弼。会解,弼以俸赎罪得免,济活者千余人。”
考城,东汉汉章帝时称甾县置,属陈留郡,治所正在今河汉南民权县东北。当时,青州统辖六郡国,治所正在现正在的淄博市临淄区,六郡国划分为济南郡、平原郡、笑安国、齐国、北海国、东莱郡。
汉桓帝下诏“下举钩党”,青州的六个郡国有五个都上报了,唯独平原郡的平原相史弼抗旨不办。即使正在天子派钦差面临面问责时,史弼仍旧用“水土异”“民俗分别”来评释。史弼还说,“他郡自有,平原自无,胡可比拟。”也便是说,“假使顺着钦差的旨趣,那么平原郡的人,人人都是‘钩党’,囊括我正在内。”
钦差眼看史弼“顽冥不化”,即举报入罪。恰正在此时废除,幸运逃过一劫的史弼得以用俸禄赎罪,免于一死。
“党锢”亦作“党固”,汉桓帝时,太监擅权,士大夫李膺、陈蕃等纠合太学生郭泰、贾彪等,横暴攻击太监。这些太监诬告他们结为朋党、谴责朝廷,李膺等二百余人遭捕。李膺等人其后虽被开释,但毕生不许仕进。到汉灵帝时,李膺等被从头升引,与上将军窦武谋诛太监。事败,李膺等百余人被杀,并被赓续正法、流徙、囚禁六七百人。此事纪录正在《后汉书·党锢传》里。
正在这一配景下,东汉永康元年,朝廷颁行诏书到各地,下令纠举“钩党”,即与李膺等“党人”有连累交易者。
即使天子几次下诏平原郡所正在的州郡,髡笞(断发、用笞极责打)办案的掾史属吏,派使臣特别到平原问责,史弼却对峙说不行顺承上级、诬陷良善。使臣大怒,立即收捕该郡的副职仕宦,向朝廷劾奏史弼办案不力。
汉桓帝、汉灵帝二帝之前,太监、表戚固然擅权,但闻名臣陈蕃等人主办朝政,士大夫、豪强等心向朝廷,形式尚未到不行收拾的境界,即《后汉书》中所说的“汉世乱而不亡,百余年间,数公之力也。”但两次党锢之祸后,清正的官员不是被害便是被羁系,太监加倍专横猖獗、摧残公民,因此激起民变,形成黄巾起义。黄巾起义往后群雄并起,东汉最终走向覆灭。
抗旨惩罚“钩党”,珍惜无辜属下,史弼不是一次不常展现。实在,史料还纪录了其不畏显贵的其余一边。
汉桓帝的弟弟平地、渤海王刘悝,平常妄作胡为、骄奢淫逸平地、不守正派。史弼怕他为乱并瓜葛天子,就冒死给汉桓帝上书,死力劝解汉桓帝管束弟弟的作为,免得形成大错。汉桓帝因念及骨肉至亲,不忍根究,其后刘悝竟犯逆谋获罪,贬为鞼陶王,这也应验了史弼的先见和胆识。
史弼升任河东太守后(河东郡,秦朝初期置郡,治所正在今山西夏县),奉诏举孝廉,中常侍侯览派人送信说情,而且央求借盐税,多日不被款待。送信的人说有另表事务谒见史弼,借机把侯览的信送给史弼。
史弼看到信后,气愤地说:“太守身当重担,膺选士报国,你是什么人,云云敲诈无体统!”下令随从把侯览带出去,打了几百大板。侯览大为痛恨,假造诏书,谴责史弼谴责朝廷,命人用囚车将史弼送入狱。
得悉这个音讯后,那些曾受到史弼珍惜的平原郡官员驱驰相告,向朝廷呈报。前孝廉魏勋妆饰结婚僮,护理史弼,另有人把房产卖了,向侯览贿赂疏通,才使得史弼得以减罪。
比及史弼归里后,即称疾杜门不出。他多次被公卿引荐,议郎何歇也赞誉史弼有治国才智,当任宰相之职,天子这才将其征召任为议郎。东汉光和年间,史弼被委任为彭城相(彭城,今江苏省徐州市),因病卒未能上任。
正在平原郡治所的德州市平原县,从前筑有史弼怀想祠,明万积年间的《平原县志·艺文志》纪录了周汝观的诗《谒史公弼祠》:“忆自桐江理钓纶,东京气节并嶙峋坚强不阿的东汉平原相史弼。群豪新庆龙门御,常侍高吹虎穴尘。纾患千年传盛事,带累五郡更何人?萍踪俯仰怀前贤,桂醑秋风一怅神。”周汝观是浙江鄞县人,明朝万历二十四年至二十七年任平原知县,后升南京刑部主事。
“政声人去后,民意闲扯时”。南朝宋岁月知名史学家、文学家范晔评议史弼时说:“弼为政特挫抑强豪,其幼民有罪,多所容贷平地。”亵渎显贵、宥恕幼民、不畏强权、怜悯弱者,所往后人记住了史弼。
(本文作家为山东省作协会员、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、德州市政协文史专员、德州市党史方志专家库专家)